第 2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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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章
三個月後，小隊裏最後一個阿念認識的人也死了，她看過去，全都是生面孔。
有的時候，阿念甚至在想，她怎麽會還沒死。
阿念回了蓐收的大帳，殺了太多人，她已經很難有什麽心情了，大部分時候都面無表情，而蓐收也很累，排兵布陣讓他整個人處於一種暴躁的邊緣。
屍山血海中，蓐收開始帶著她，阿念聽他們講各種計劃，還不停的在沙圖上推演，阿念一開始不懂，後來她自己慢慢看兵書，也懂了一點。
她還拿出了西炎的那張地圖，但是礙於現在主場作戰，不知道那裏能用得上。
阿念想了一個計劃，但那太大膽，所以她就沒說，直到赤水豐隆打了個打敗仗，玱玹要來看他的消息從西炎城他們的探子那裏傳來。
阿念去跟蓐收說了這個計劃，讓她帶一個小隊，在玱玹來的路上劫殺他。
蓐收懷疑的看著她，“你真能下的了手？”
阿念露出來到這裏之後的第一個笑來，“我有什麽下不了手的？”
然後反問蓐收，“如果有一天，你和玱玹在戰場上相見，你會射殺他嗎？”
蓐收難得沈默。
阿念又開口，“父王那麽喜歡王姬大將軍，當日王姬大將軍與父王借兵，斷指發誓，父王不也沒借？可見國家大事，遠非兒女情長可比。”
“他既然來侵略了我的國家，就該有死於我箭下的覺悟。再者說，我為了情不去殺他，可他卻沒有為了情而放棄侵略我的國家。”
“所以，我憑什麽下不了手？！”
蓐收同意，幾日後，她帶著一個小隊出發。
十日後，他們到達了一個山谷，埋伏了三日之後，玱玹一行人抵達。
阿念這三日動都沒動過一下，徹底把自己當成這山裏的一棵樹，一根草，一朵花，畢竟人的直覺是很敏感的，而且，玱玹那種人，從無數殺意中廝殺出來的人，對殺意格外敏感。
阿念認真的瞄準那個馬上的人，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，甚至連呼吸都停住了，只覺得天地間最大的聲音就是自己的心跳聲。
殺了哥哥，她會不會後悔？當然會，可她沒得選！
她生為王姬，如何能不去保護自己的國家！
如果她這麽做做錯了？！那昔日的王姬大將軍，她又是為什麽出征！若她真的對赤宸有了包庇之嫌，她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子民，那這眾口誇讚為國為民，她又如何擔當得起！
哥哥，讓我永遠記住你吧！
那一瞬間的時間裏，她似乎等了一個世紀。
汗水流進她的眼睛，她只覺得刺痛，不由得閉了閉眼睛，然後就睜不開了。
有時候命運就是那樣弄人，阿念知道真相之後不由感嘆。
她想大哭，想大笑，內心翻湧，她甚至想立時殺了自己！
她本想著射殺玱玹之後，趁著西炎士氣低落大敗西炎，之後讓蓐收在前線督戰，自己帶著精兵回五神山，趁著大朝會群臣要求立儲的東風，上述陳情借父王愧疚逼他讓位，若他不讓便圍了五神山直接謀反……
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陳情的說辭，也預估了父王的反應。是氣的吐血還是大罵亂臣賊子！
可她沒想到，她射出去的那一箭，把她的宿命拐著彎兒的帶了回來。
事發當時，小夭也在隊伍裏，她對於玱玹的事向來敏感，就如同那晚防風邶射殺玱玹，她看不到，卻感覺的到。
她的那一箭，被從馬車裏突然撲出來的小夭接了，正中胸口，性命垂危。
或許小夭死了，她也死了，她也就不必面對這個世界，那樣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，可也樂的接受。
可她之前委托相柳救了小夭的命，她死不了了！！！
一切的一切，頭尾相連，形成了一個閉環。
她射出的那支箭，射中了她自己的眉心。
她做的所謂的一切的安排，卻成了困住她的網。
諸多安排，棋差一招，在這一刻，她終於感覺到了那種叫做命運的東西。
非我不及，天不在我！
玱玹抱著小夭，感受著心口的疼痛，望著北面的山上。
“是阿念。”
阿念是被活生生疼醒的。
她不用想也知道刺殺失敗，從她看到小夭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完了。
她費力的轉頭，想要看看自己這是在哪兒。
這大概是個帳子，外面隱隱吵鬧不得安靜，還是軍隊，難道她被帶回了蓐收這裏？
阿念胸口疼得她似乎都喘不過氣來，她想叫出來，可出來的聲音比貓叫大不了多少。
她心直直往下沈去，如果是蓐收的帳子不會這麽久都沒人來看她，她這次不僅刺殺失敗，大概率還被活捉了。
帳子被人撩開，昏沈沈的空間裏突然射進來了一道光。
阿念稍微轉頭看過去，就看見哥哥面無表情的進來，大氅黑的似墨染就，就和他的臉一樣黑，阿念想到這裏，竟然還忍不住的想笑，可又覺得心口一疼，臉色又白幾分。
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哥哥一步步走過來，如山岳般站在她的床頭，似乎馬上就要黑壓壓的壓下來似的。
阿念不由得想哥哥會不會殺了她，不！應該不會，畢竟還有情人蠱，她如果死了，那小夭大概也活不了了，那……折磨她？也不會，因為小夭也會疼。
可隨即她便想到一個可能，呼吸微微急促起來。
假如哥哥以皓翎王姬在他手裏為由要求蓐收退軍，只怕父王只有趁勢答應的，說不得還要一起把國家送給他，而到那個時候她不僅沒能挽救這個國家，只怕還要成為整個國家的罪人，生前死後都要受千夫所指，萬民唾棄。
哥哥坐下來，伸手摸她耳畔鬢發，那裏都被她汗水打濕，貼在臉上。
“阿念，你恨哥哥。”
玱玹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的說。
她想冷笑，想去諷刺，想大聲質問，難道不應該嗎！
可現實情況卻是她無法反駁，更無力承認，甚至連扭頭不看他都做不到！
所以阿念選擇閉上眼睛。
“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夭？”
阿念這才睜開眼睛看他，眼裏閃過一絲愧疚，想說帶我去，可還是說不了話，阿念心頭一凜，她這才覺出來不對勁兒，手指微動，卻什麽感覺都沒有。
她的嗓子說出了話！她的靈力也被封住了！
阿念只憤怒了一瞬間，然後就平靜下來，她都要殺了玱玹了，玱玹給她下點小毒又怎麽了？
然後她微微帶著哀求的看著玱玹，她想去看看小夭。
她更想去看相柳！
小夭出事，相柳一定會來救她，只要讓她見到相柳，只要讓她見到……
這是阿念剛才突然想起來的，她還有逃出去的希望，為此，她可以暫時裝的乖一點兒。
所以她拿臉碰了碰玱玹的手。
玱玹又恢覆了面無表情，只沈沈的看著她，阿念被他看的有點心裏發虛，生怕被識破了什麽。
阿念然後就被玱玹抱了出去，被他放在一把躺椅上曬了曬太陽，阿念註意到，這四周幾乎沒有士兵走動，只有一個個肅立的侍衛，阿念明白了，這大概是王帳，她的身份敏感，放在哪裏都不好，而且玱玹大概還是想看著她，萬一她一個想不開，直接自殺，那小夭不是直接掛掉！
等晚上的時候玱玹就睡在帳子裏的榻上，阿念覺得他真是想多了，她現在就是想自盡，也沒有力氣。
阿念的飯都是一個村姑送的，她大概是被西炎士兵捉來的皓翎國民，第一天送飯嚇得不行，手都在抖，還沒說話就一個撲通跪在地發抖，然後帶著哭腔求饒。
阿念想讓她別怕，可卻沒法出聲，只能幹看著。
玱玹想過要餵她吃飯，她拒絕呢，自己忍著疼，端過碗直接喝。
赤水豐隆也來過幾次，她正在曬太陽，他停下還行了個禮，“王姬殿下。”
阿念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眼睛裏的同情，一開始有點煩躁，可後來突然被嚇了一跳，玱玹該不會想要在兩軍陣前殺了她祭旗吧！
她直接被這個念頭嚇得直接坐起來，抓著赤水豐隆的胳膊，她沒有什麽力氣，所以只是虛虛搭著。
赤水豐隆被她嚇了一跳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阿念怎麽說的出來，她就只能焦急的看著赤水豐隆，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你是不是想要去看看小夭？”他遲疑的問。
阿念垂頭喪氣的點點頭。
“你能走嗎？”
赤水豐隆看她這個樣子，有點懷疑的問。
阿念感覺了一下腿和腳，點點頭。
就這樣，阿念搭著赤水豐隆的胳膊，去了小夭的帳子。
阿念進去以後先觀察四周，沒看到相柳的影子，不由有點失望。
不過也沒算白來，畢竟知道小夭帳子的位置，也能看看小夭，她讓豐隆扶她過去，坐在小夭的床頭，看著她蒼白的臉，心裏一瞬間後悔了一下。
帶著點愧疚和懇求的看著豐隆，豐隆站在床邊，也是嘆了一口氣，“小夭這次差點沒命，要不是……不過如今小夭情況穩定，大概過不了多久就好了。”
阿念從豐隆的話裏得出一個信息，小夭快好了，大概相柳也快走了。
不行，她得抓緊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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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月後，小隊裏最後一個阿念認識的人也死了，她看過去，全都是生面孔。
有的時候，阿念甚至在想，她怎麽會還沒死。
阿念回了蓐收的大帳，殺了太多人，她已經很難有什麽心情了，大部分時候都面無表情，而蓐收也很累，排兵布陣讓他整個人處於一種暴躁的邊緣。
屍山血海中，蓐收開始帶著她，阿念聽他們講各種計劃，還不停的在沙圖上推演，阿念一開始不懂，後來她自己慢慢看兵書，也懂了一點。
她還拿出了西炎的那張地圖，但是礙於現在主場作戰，不知道那裏能用得上。
阿念想了一個計劃，但那太大膽，所以她就沒說，直到赤水豐隆打了個打敗仗，玱玹要來看他的消息從西炎城他們的探子那裏傳來。
阿念去跟蓐收說了這個計劃，讓她帶一個小隊，在玱玹來的路上劫殺他。
蓐收懷疑的看著她，“你真能下的了手？”
阿念露出來到這裏之後的第一個笑來，“我有什麽下不了手的？”
然後反問蓐收，“如果有一天，你和玱玹在戰場上相見，你會射殺他嗎？”
蓐收難得沈默。
阿念又開口，“父王那麽喜歡王姬大將軍，當日王姬大將軍與父王借兵，斷指發誓，父王不也沒借？可見國家大事，遠非兒女情長可比。”
“他既然來侵略了我的國家，就該有死於我箭下的覺悟。再者說，我為了情不去殺他，可他卻沒有為了情而放棄侵略我的國家。”
“所以，我憑什麽下不了手？！”
蓐收同意，幾日後，她帶著一個小隊出發。
十日後，他們到達了一個山谷，埋伏了三日之後，玱玹一行人抵達。
阿念這三日動都沒動過一下，徹底把自己當成這山裏的一棵樹，一根草，一朵花，畢竟人的直覺是很敏感的，而且，玱玹那種人，從無數殺意中廝殺出來的人，對殺意格外敏感。
阿念認真的瞄準那個馬上的人，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，甚至連呼吸都停住了，只覺得天地間最大的聲音就是自己的心跳聲。
殺了哥哥，她會不會後悔？當然會，可她沒得選！
她生為王姬，如何能不去保護自己的國家！
如果她這麽做做錯了？！那昔日的王姬大將軍，她又是為什麽出征！若她真的對赤宸有了包庇之嫌，她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子民，那這眾口誇讚為國為民，她又如何擔當得起！
哥哥，讓我永遠記住你吧！
那一瞬間的時間裏，她似乎等了一個世紀。
汗水流進她的眼睛，她只覺得刺痛，不由得閉了閉眼睛，然後就睜不開了。
有時候命運就是那樣弄人，阿念知道真相之後不由感嘆。
她想大哭，想大笑，內心翻湧，她甚至想立時殺了自己！
她本想著射殺玱玹之後，趁著西炎士氣低落大敗西炎，之後讓蓐收在前線督戰，自己帶著精兵回五神山，趁著大朝會群臣要求立儲的東風，上述陳情借父王愧疚逼他讓位，若他不讓便圍了五神山直接謀反……
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陳情的說辭，也預估了父王的反應。是氣的吐血還是大罵亂臣賊子！
可她沒想到，她射出去的那一箭，把她的宿命拐著彎兒的帶了回來。
事發當時，小夭也在隊伍裏，她對於玱玹的事向來敏感，就如同那晚防風邶射殺玱玹，她看不到，卻感覺的到。
她的那一箭，被從馬車裏突然撲出來的小夭接了，正中胸口，性命垂危。
或許小夭死了，她也死了，她也就不必面對這個世界，那樣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，可也樂的接受。
可她之前委托相柳救了小夭的命，她死不了了！！！
一切的一切，頭尾相連，形成了一個閉環。
她射出的那支箭，射中了她自己的眉心。
她做的所謂的一切的安排，卻成了困住她的網。
諸多安排，棋差一招，在這一刻，她終於感覺到了那種叫做命運的東西。
非我不及，天不在我！
玱玹抱著小夭，感受著心口的疼痛，望著北面的山上。
“是阿念。”
阿念是被活生生疼醒的。
她不用想也知道刺殺失敗，從她看到小夭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完了。
她費力的轉頭，想要看看自己這是在哪兒。
這大概是個帳子，外面隱隱吵鬧不得安靜，還是軍隊，難道她被帶回了蓐收這裏？
阿念胸口疼得她似乎都喘不過氣來，她想叫出來，可出來的聲音比貓叫大不了多少。
她心直直往下沈去，如果是蓐收的帳子不會這麽久都沒人來看她，她這次不僅刺殺失敗，大概率還被活捉了。
帳子被人撩開，昏沈沈的空間裏突然射進來了一道光。
阿念稍微轉頭看過去，就看見哥哥面無表情的進來，大氅黑的似墨染就，就和他的臉一樣黑，阿念想到這裏，竟然還忍不住的想笑，可又覺得心口一疼，臉色又白幾分。
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哥哥一步步走過來，如山岳般站在她的床頭，似乎馬上就要黑壓壓的壓下來似的。
阿念不由得想哥哥會不會殺了她，不！應該不會，畢竟還有情人蠱，她如果死了，那小夭大概也活不了了，那……折磨她？也不會，因為小夭也會疼。
可隨即她便想到一個可能，呼吸微微急促起來。
假如哥哥以皓翎王姬在他手裏為由要求蓐收退軍，只怕父王只有趁勢答應的，說不得還要一起把國家送給他，而到那個時候她不僅沒能挽救這個國家，只怕還要成為整個國家的罪人，生前死後都要受千夫所指，萬民唾棄。
哥哥坐下來，伸手摸她耳畔鬢發，那裏都被她汗水打濕，貼在臉上。
“阿念，你恨哥哥。”
玱玹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的說。
她想冷笑，想去諷刺，想大聲質問，難道不應該嗎！
可現實情況卻是她無法反駁，更無力承認，甚至連扭頭不看他都做不到！
所以阿念選擇閉上眼睛。
“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夭？”
阿念這才睜開眼睛看他，眼裏閃過一絲愧疚，想說帶我去，可還是說不了話，阿念心頭一凜，她這才覺出來不對勁兒，手指微動，卻什麽感覺都沒有。
她的嗓子說出了話！她的靈力也被封住了！
阿念只憤怒了一瞬間，然後就平靜下來，她都要殺了玱玹了，玱玹給她下點小毒又怎麽了？
然後她微微帶著哀求的看著玱玹，她想去看看小夭。
她更想去看相柳！
小夭出事，相柳一定會來救她，只要讓她見到相柳，只要讓她見到……
這是阿念剛才突然想起來的，她還有逃出去的希望，為此，她可以暫時裝的乖一點兒。
所以她拿臉碰了碰玱玹的手。
玱玹又恢覆了面無表情，只沈沈的看著她，阿念被他看的有點心裏發虛，生怕被識破了什麽。
阿念然後就被玱玹抱了出去，被他放在一把躺椅上曬了曬太陽，阿念註意到，這四周幾乎沒有士兵走動，只有一個個肅立的侍衛，阿念明白了，這大概是王帳，她的身份敏感，放在哪裏都不好，而且玱玹大概還是想看著她，萬一她一個想不開，直接自殺，那小夭不是直接掛掉！
等晚上的時候玱玹就睡在帳子裏的榻上，阿念覺得他真是想多了，她現在就是想自盡，也沒有力氣。
阿念的飯都是一個村姑送的，她大概是被西炎士兵捉來的皓翎國民，第一天送飯嚇得不行，手都在抖，還沒說話就一個撲通跪在地發抖，然後帶著哭腔求饒。
阿念想讓她別怕，可卻沒法出聲，只能幹看著。
玱玹想過要餵她吃飯，她拒絕呢，自己忍著疼，端過碗直接喝。
赤水豐隆也來過幾次，她正在曬太陽，他停下還行了個禮，“王姬殿下。”
阿念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眼睛裏的同情，一開始有點煩躁，可後來突然被嚇了一跳，玱玹該不會想要在兩軍陣前殺了她祭旗吧！
她直接被這個念頭嚇得直接坐起來，抓著赤水豐隆的胳膊，她沒有什麽力氣，所以只是虛虛搭著。
赤水豐隆被她嚇了一跳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阿念怎麽說的出來，她就只能焦急的看著赤水豐隆，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你是不是想要去看看小夭？”他遲疑的問。
阿念垂頭喪氣的點點頭。
“你能走嗎？”
赤水豐隆看她這個樣子，有點懷疑的問。
阿念感覺了一下腿和腳，點點頭。
就這樣，阿念搭著赤水豐隆的胳膊，去了小夭的帳子。
阿念進去以後先觀察四周，沒看到相柳的影子，不由有點失望。
不過也沒算白來，畢竟知道小夭帳子的位置，也能看看小夭，她讓豐隆扶她過去，坐在小夭的床頭，看著她蒼白的臉，心裏一瞬間後悔了一下。
帶著點愧疚和懇求的看著豐隆，豐隆站在床邊，也是嘆了一口氣，“小夭這次差點沒命，要不是……不過如今小夭情況穩定，大概過不了多久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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